□ 李秀丽

2022年是我国当代著名作家、海阳籍峻青先生的散文名篇《秋色赋》发表60年。

60年前的金秋，峻青看到胶东人民战胜灾害、喜获丰收的景象，兴高采烈，欣喜不已，把自己对家乡的爱、对家乡的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期待，全部倾注在《秋色赋》中。10月2日完成，22日《人民日报》刊发，旋即在社会上产生强烈反响。给刚经历了3年自然灾害的人们以震撼，激励人们以不动摇的革命磐石般的坚定信念，艰苦奋斗，克服困难，前行在建设社会主义的阳光大道上。

一部作品的成败，可以看其再版的数量。浏览孔夫子旧书网可以发现《秋色赋》的再版轨迹：作家出版社1963年首次印刷、1964年4月第二次印刷；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版4月首次印刷、1984年第2版第2次印刷；贵州人民出版1992年2月印刷；中国艺术家出版社2019年10月出版……足见这部作品的成功与价值。文怀沙说：峻青是这样一位独具辞赋家面目、又满蕴时代气息的散文家，假定写《秋声赋》的欧阳永叔读到峻青的《秋色赋》，必定会喜形于色，不再长吁短叹。

《秋色赋》选入中学课本时，节选了文章中风景描写部分，“我看到了一幅秋天大丰收的欢乐景象：金黄色的谷子刚收割了不久，高粱又熟得火红一片，山坡上、田野里，到处都是紧张秋收的人群。村头上、打谷场里，到处都堆着像小山一样高的庄稼秸子和金光闪闪的苞米穗子。”对此，峻青有自己的看法：“大概节选的同志对写景的部分比较欣赏。……但是，如果是看文章的主题思想，那从节选的部分是看不出的。我想，是不是可以两方面都能够兼顾。因为一篇文章的景物描写和内容是分不开的，不是单纯为写景的。节选往往有这样的局限性：单是照顾了文字技巧，而忽视了文章的内容。这也达不到教育学生的目的。”峻青所指的“主题思想”，是“比起谷物果木的丰收来，更加可贵，更加令人兴奋，是精神品质上的丰收，却只能出现在我们这社会主义的土壤上，出现在毛泽东时代里。”

峻青早年以小说的成就蜚声文坛，以《秋色赋》《沧海赋》《雄关赋》等名篇，奠定了其在当代文学史上重要的一席之地，是当之无愧的散文大家，《秋色赋》更是描写秋天的经典之作。《中国散文大辞典•散文名篇》这样介绍《秋色赋》：作品意笔与工笔交替运用，相得益彰，不仅使读者看到了金谷子、红高粱的广阔田野，也将读者带进了光彩夺目的苹果、梨子、葡萄的水果“王国”。作品写景与抒情熔为一炉，情景交融，谱写了一曲丰收颂歌，而这丰收不仅是流露出浓郁乡土情。《中国当代文学史》第九章写道：这时期散文的一个重要主题是表现中国人民敢于正视困难和战胜困难的不屈意志，歌颂艰苦奋斗、自力更生方针的伟大胜利……峻青的《秋色赋》和《傲霜篇》……都比较完美地体现了这种精神。

1978年，首都十月，正是天高气爽的大好季节。峻青以重获自由的豪迈，激情饱满地写出《秋色新赋》。以“天河亮灿灿，家家有吃穿”这句古老的农谚，反映胶东半岛夏季小麦丰收之后，又迎来了秋季作物的大丰收。这与《秋色赋》中的“不行春风，难得秋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峻青思想和创作风格的再度张扬。

无论什么时代什么社会，在发展进程中，有鲜花有掌声，亦有风暴和坎坷，到底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些困难呢？峻青用《秋色赋》作出振聋发聩的回答：老革命根据地的人民，在战争年代中经受了考验，几十年浴血奋战，从不动摇对革命磐石般的坚定信念，他们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艰苦奋斗，克服困难，成就英雄的人民。

峻青用整个身心拥抱生活、赞美时代。战争年代，他的小说《黎明的河边》《党员登记表》《海啸》等，以高昂的笔调歌颂英雄；和平建设年代，他的散文《秋色赋》《秋色新赋》《梅魂》等，洋溢着强烈的时代精神。峻青的脉搏永远是和时代的脉搏一起跳动，峻青的精神如同他的作品主旋律，一直是讴歌那些代表着时代的本质、走在时代前列的英雄人民。茅盾先生在《读书杂记》中开篇就对峻青的《山鹰》这样评价：“故事并不复杂，但因主角的性格写得非常鲜明，又加以常常用有声有色的自然环境的描写来配合故事的发展，所以处处引人入胜，非一气读完不可。”《山鹰》反映的是胶东人民在和平建设时期的英雄业绩。

哲人说，人类的生命不在于活了多久，而在于创造了什么价值。作家的生命不在于肉体存在多久，而在他的作品在世上留存时间，那是作家生命的延续和另一种形式的存在。60年来，《秋色赋》如同铿锵的战鼓，激励着人们热爱生活、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峻青不愧于我们伟大时代的精神风范，“对你，必须仰视，而且须用望远镜才能一睹入云的雄关峻岭。”

责任编辑： 刘君     签审： 于国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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